比特币见了都得叫爹,这玩具啥时候成硬通货了?9岁女孩放学路上失踪,10年后在邻居家发现,父母哭到崩溃
临近圣诞节,遥远的大洋彼岸出现了一种新的犯罪浪潮:偷乐高玩具。
根据Inside Edition报道,拉斯维加斯一家开业两年的商店,已经遭遇了4次盗贼,这伙人目标明确,进来直奔乐高星球大战套装的货架,往怀里一揣就跑,防不胜防。
不懂行的人估计会莫名其妙,干啥呢这是,零元购盯上玩具市场?美国中产连给孩子买玩具的钱都没了?
而真正的玩家则会连连称赞,老哥真有眼光,随后转头就上黑市买回了还带着大哥体温的乐高套装。
这可不是老父亲含泪买赃物,只为儿子有个幸福童年的父慈子孝式场景,而是美国版的“长大后,把自己再养一遍”——
小时候买不起的乐高套装,现在嘛,还是黑市更有性价比。
没开玩笑,乐高星战套装的价格,官方正版价格在800美刀上下,但从“特殊渠道”进货,价格大概能打个对折。
这种乐高零元购,也算是美国犯罪团伙的传统艺能了。
早在2005年,美国内华达州警方就查获了一起乐高盗窃案,一位老哥辗转西部5个州,累计偷了价值20万美元的乐高玩具。
2014年,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一对雌雄大盗在玩具反斗城偷窃了59000美元的乐高,警方在他们家里,还发现了价值超过26万美元的乐高。
《泰晤士报》声称,乐高已经成为犯罪集团的头号目标;TikTok上,#如何偷乐高套装#的话题播放量,甚至接近2亿。
乐高不仅是大盗们的财富之钥,也是毒枭们的秘密花园。
今年11月,墨尔本警方在一次缉毒行动中,除了查获大量的毒品、仿制枪支、现金和宝石,还顺带缴获了1130盒、价值20万澳元(约100万元人民币)的乐高收藏品。
据报道,这些乐高收藏品中,大部分都是已经绝版的古董,个别套装在二级市场更是可以卖到数万美元。
更有传言说,50美元的乐高礼品卡可以在伦敦街头换10美元毒品;酒吧里直接用乐高付款的人,大概率是你惹不起的人物;在佛罗里达黑市,你能用乐高换到13把AK47或20克高纯可卡因。
很难想象一个戴着墨镜的花臂大哥,自带气场走进一间酒吧,然后掏出一块彩色的乐高积木,说“全场的酒被我承包了”是一个多么滑稽的场景。
等等,一个小孩子的积木玩具,怎么就成了黑暗世界的硬通货?
因为乐高可以升值。
以犯罪分子钟爱的星球大战系列为例,2005年上市的10143星战死星(注:乐高玩具每种类型都有独特的编号),当时售价299.99美元(约2100元人民币,下同),目前二手市场参考价格达到了17000元;10030星战帝国歼星驱逐舰,发售价269.99美元(约2000元),目前市场参考价20790元;经典的10179千年隼,发售价499.99美元(约3500元),现在价格已经直逼40000元。
美剧《生活大爆炸》中,谢尔顿正在拼的就是死星
星战系列本身就拥有大批拥趸,价格炒高似乎无可厚非,但看起来“平平无奇”的10190、10182、10185建筑系列,也成了“乐高街景老三绝”,价格在1-2万元之间。
还有2000年上市的3450号自由女神像,当时卖得并不好,市面上流通的也不多,结果阴差阳错成了“限定版”,上市价200美元,在亚马逊却炒到了将近10000美元。
甚至还产生了坊间秘闻——这个自由女神系列的绿色颗粒在乐高欧意交易所线中非常稀缺,所以一个绿色颗粒,相当于3-6美元。
有人在统计了1987年-2015年共计2322套乐高玩具的交易和拍卖信息之后发现,乐高在二级市场的价格每年至少增长 11%,比黄金、大公司股票、债劵等投资方式的平均回报率还要高。
作为一种“理财欧意交易所”,乐高不仅投资回报率高,还不像其他货币、艺术品、黄金一样容易追踪,因此很受犯罪分子青睐。
不过,咱们在二手市场看到的乐高套装,绝大部分还是来自黄牛党、二手回收商,对他们来说,乐高只是赚钱的工具。
这里有一个前提是,即便总有人在款待小时候的自己,但乐高又不像比特币、贵金属一样属于稀缺物品,它就是一个塑料玩具啊。
就像之前炒上天的玲娜贝儿、椰子鞋和演唱会门票一样,短期爆发的需求推高了价格,但一旦工厂加足马力生产,或者多开几场演唱会,热度过去了,价格自然也就下来了。
明明大家都是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,乐高的价格凭什么屹立不倒?
从营销的角度来说,这是一种刻意制造的稀缺性。
在“乐高宇宙”中,既有经典的城市、建筑系列,也有与影视动漫作品的联名系列。其中一些套装深受粉丝喜爱,像2007年发售的星球大战系列,千年隼的发售价创下了当时最贵的套装记录;也有一些市场反应平平,像前面提到的自由女神像,由于造型过于辣眼睛,玩家们纷纷表示十动然拒。
但无论市场反馈如何,乐高几乎都会“一视同仁”,一个套装通常生产2-3年,便会停止生产发售。
这意味着,一旦某个系列宣布停产,就会拆一套少一套,这种稀缺性让乐高拥有了极大的收藏价值。
可是这玩意又不像造芯片需要光刻机,一个积木玩具而已,乐高不造,其他厂家还不能造吗?
一个乐高套装的诞生,需要先设计、开发,然后在工厂开模,进行模塑,最后再上色、装饰。
其中,设计环节需要设计师们去实地考察体验,像消防员、警察系列,里边很多道具虽小,但五脏俱全,都需要前期大量的设计、修正。
到了工厂开模阶段,为了保证积木拼搭的咬合度和舒适性,每一块乐高积木的误差不会超过0.001mm。为了达到这种精度要求,需要在模具上投入大量资金,《国家地理》的纪录片显示,乐高单个零件的开模费用约为4万-25万欧元不等(约合31万-195万元人民币)。
最后的上色、装饰也挺讲究。乐高的积木材质为ABS,不仅色彩饱和度高,还具有极强的抗压性。曾有人尝试用液压机“制服”这些塑料小颗粒,最终显示乐高能承受88吨的压力——这下你知道一脚踩上去能有多疼了吧。
因此,抛开专利、版权的问题,盗版厂家们即便能模仿到乐高的设计,也在成本控制下,造不出乐高积木的质感和稳定性。
乐高积木只有乐高能造出来,但乐高偏偏又爱搞饥饿营销,所以一些乐高套装很稀缺。
但稀缺的东西那么多,大家凭什么只愿意为乐高付钱?
这种非乐高不可的“乐高信仰”,同样是精心策划的产物。
前两年课外培训班大热的时候,有一门课叫少儿编程。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这门课都会莫名其妙,编程都卷到小学生了?秃头要从娃娃抓起?
其实,少儿编程就是将积木玩具加入电池、马达等零件,通过图形化的编程软件,来控制积木玩具的动作,以此激发孩子们对编程的兴趣。
这种将积木与编程入门结合起来的创意,来自乐高。
作为全球第一的玩具厂商,乐高旗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——乐高教育。
从1980年开始,乐高就陆陆续续和丹麦的幼儿园、小学合作,提供各种乐高组合产品。其教育理念是,不同形状和颜色的积木颗粒拼搭,可以让孩子们更好地理解世界,同时还能培养小朋友的动手能力和逻辑思维,也有助于锻炼他们的沟通、分享和团队协作能力。
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,但其实农村长大的孩子上树掏鸟、下河摸鱼、放学打架,也不失为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。
而且这种方法只能针对幼儿园的孩子和小学生,再大一点的就玩不转了。
于是,乐高又和荷兰特温特大学、德国锡根大学等几十家高等教育机构展开合作,推出了针对不同年龄段、不同层次的学生的个性化教育方案。
这套方案名叫STEM,即通过专业的课程设计,将乐高与Science(科学)、Technology(技术)、Engineering(工程)、Maths(数学)融合,用积木来实现机器人编程、演示电子电路、做科学实验等。
当今天的文科生为张雪峰扛大旗的时候,乐高从90年代开始,就将积木颗粒与理工科教育结合,从一个玩具厂商,变成了一个带教育家。
用乐高积木展示机械结构
此外,乐高还和很多地方的教育部门展开合作,推出编程、机器人大赛,在这些比赛中获奖,可以成为进入一些重点高中的加分项。
还有上面提到的少儿编程课,据36氪不完全统计,2017年市面上约有4000多家打着乐高旗号的培训机构,但乐高真正授权的,不到200家。
但乐高对于非官方机构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——这些打着乐高旗号遍地开花的培训机构,何尝不是一种对乐高教育理念的免费宣传。
小时候带你认识世界,长大了带你玩转世界。这种与教育的绑定,不仅让乐高收获了不同年龄的粉丝,也在无形中成了很多技术大神的“科学启蒙”。
这些人长大后,变成了乐高的“超级粉丝”。
谷歌创始人拉里·佩奇和谢尔盖·布林在1996年鼓捣出的第一台谷歌服务器的机箱,是用乐高搭的;前段时间出圈的AI应用Pika的创始人郭文景,也曾在北美编程大赛里获过奖;甚至有传闻说,发明比特币的中本聪也是一位乐高迷,因为比特币的单位Brick,同时也是乐高砖块的单位……
反过来,这些超级粉丝又成了乐高教育的最佳模板——你看别人家的孩子,就是玩乐高完成大佬的。
尽管乐高与成功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联,但一旦有了“益智”“启蒙”这个设定,乐高就成了玩具圈无敌的存在。
如果你觉得玩具是小孩玩的,教育启蒙也看不懂,那么当乐高染指艺术,当乐高变成实用的器物,阁下又该如何应对?
在大神手里,那些塑料砖块,可以变成Q版的清明上河图。
也可以变成写实版的清明上河图。
可以变成故宫三大殿。
也可以变成表达某种思想的艺术作品。
观赏只是的表象,真正的乐高已经上升到了实用阶段。
有人用乐高做了个机械手臂,装上锂电池和电动马达,开关门、做俯卧撑这种都是洒洒水。
这辆1:1复刻的布加迪威龙,没有使用任何粘合剂,还能以20km/h的速度上路。
还有人干脆脑洞大开,用乐高盖了个两层别墅,厨房、卫生间都由积木拼搭而成,在里面吃喝拉撒住了4天。
从幼儿园的认知启蒙,到中学生的编程入门,再到成年人的“万物皆可乐高”,乐高的粉丝群体从小朋友拓展到了成年人,乐高也从一种玩具,变成了一种信仰。
社交媒体上流行一句话,长大后,开始慷慨地宴请小时候的自己。
或许,成年人宴请的不是曾经贫瘠的童年时光,而是在回味那一刻纯粹的快乐。
这种快乐,稍微加点钱可以买。
但特别贵,就算了。